云舒那里得到多少善意,她如今如此,只是做回了最初的自己、梦想中的自己。
松克里起身,和云舒对视着。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可哪怕她已经决定以死谢罪,只求不累及儿子,但她眼中的情绪却骗不了人,她不想死。
但可悲的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谁都有可能活着,唯独她不行。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哪怕并不是只她一个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欲致金顺心于死地,但她却是直接参与人。
思及此,松克里眼中片刻的愁苦和哀求,但这所有的情绪,都在云舒淡漠的近乎无情的眼神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松克里再次恢复了一脸云淡风轻,既然怎么样都是死,她希望自己的死,是有价值的。
“冒昧请萨满大人前来,是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萨满大人说。”
她看了一眼云舒身后的陆不平,意思很明显,请他出去。
陆不平不为所动,只等着云舒的吩咐。
“陆执事,你去见见其他人,告诉他们,我只给他们一次机会,该说的说,该交代的交代。待我出了这道门,想说都没有机会了。
还有,告诉那些认为长白村的规矩可以钻空子的人,想都不要想。
因为不合心意的规矩,在我萨伊萨宜尔哈眼里,就是用来打破的。
以前的长白村,讲究手不染族人血,尸骨却要埋圣山,所以哪怕是罪大恶极的死罪,也要交由山神处理;还有一些眼不见为净的人,干脆直接除族。
但在我看来,该死的就直接死个痛快,干嘛拿人之事去烦神;
还有那些除族之人,简直就是可笑。我从来不信什么眼不见为净,我只信斩草除根。”
除族,这不痛不痒的,不仅放了他们自由,长白村还贴上了大笔的生活费,这是奖励还是惩罚?
这让云舒不得不怀疑,长白村当初那些出去后就找着由头做些不痛不痒却也在除族之列的人,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