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承华门俯瞰着下方的粼粼兵甲,城门上又起楼上角楼两层,皆是朱漆金瓦,中书令陈凖就在二层的角楼上眺望着势态的变化,司马允被杀的场面让他一度失声。
呆了片刻后这位老人家回过神来,他抑制不住胸膛里的怒火,气的拍着厚重墙垛大骂道:“伏胤你个兔崽子,你胆敢假传圣旨?你敢假传圣旨?你敢假传圣旨?你演的一出好戏!”说着说着竟然气的站立不住往后一跤跌倒。
陈凖身边陪着一起观看承华门变故的东海王司马越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这位陈中书,他劝解说:“真想不到伏胤竟然是这种人!罔陈中书你这么信任他!唉,奈何事已至此,陈老你别为了这种不忠不义的小人气坏了身体。为今之计还是要面对现实才是。”
陈凖却如何肯解气?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头上乌纱,狠狠的掷到地上,一头黑白间杂的花发当即乱蓬蓬的披散下来,他恚恨不已的说道:“这兔崽子手里拿的诏书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是让他率兵喝令双方解斗!他只要打开就露馅儿了!他就不怕吗!”
司马越用力把陈凖的一把老骨头扶起来继续附和:“陈老说的是,这伏胤真个是胆大包天,一旦让别人看见了诏书上写的是什么,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伏胤怕是脖子上难逃一刀!”
司马越口中和声劝解陈凖,心里却在暗暗嘲笑:‘一旦展开诏书就真相大白?你怎么知道诏书上就写着让双方勒兵解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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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时辰前
方略馆不大,只有一二间偏房罢了。作为大臣们可以临时歇脚的地方,实属有些寒酸。圆孔格子框的窗上悬着卷起的细竹帘子,阳光就从孔方兄的肚脐眼里肆意的泄下。
中书令陈凖与吏部郎中山世回在方略馆里相对而坐,大榻上铺着天蓝色流苏锦垫,中间置一黑檀木方案,方案上龙山陶制作的香炉里散着缭绕的青烟。山世回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