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赵明枝越觉得不对劲,她没有逼催,而是转向了方才说话的墨香。
墨香稍一停顿,一咬牙,道:“好教殿下知晓,前日北面回来了一位张协律张官人,除他之外,还一并逃回来了好几个,听他们说……兴庆府的贼头子不知从哪里听得了传言,得知我朝皇帝有个长姐绝色,扬言此次南下,要……”
她说到此处,就被玉霜再度出声打断,喝道:“你同殿下说这个作甚?”
墨香却是转头道:“此时说得清楚,才好请殿下早做防备,若是不说明了,将来真遇上怎么办?难道就那么两眼一摸黑?”
她说着又退后几步,与玉霜并排而列,扬着脸,挺直腰杆向赵明枝道:“殿下且看,我与玉霜相比,是不是身量更为苗条,相貌更为姣好,肤色也更白?”
语毕,又挑衅似的看了玉霜一眼。
赵明枝不由得一怔。
这两丫头自小一起在嘉王府内长大,平日里相处融洽,同亲姐妹也无甚差别。
尤其墨香性格更为热情活泼,玉霜则稍显寡言,从来是前者为后者邀功请赏说好话的,怎么突然之间变化这样大?
她挑眉看向玉霜。
玉霜却是目不斜视道:“我自小习武,遇事还能跑,实在不行,枯枝竹条都能取用做为武器,你平日里连殿下的箱笼都搬不动两个,能顶什么用?”
她素日少有与人口角,此刻这样硬气,倒把一向口齿伶俐的墨香都给说愣了。
而玉霜说完这话,却是再无迟疑,自箱笼中取了方才那套礼衣,又有相配的钗鬟首饰等等,捧在手上,跪于地面。
她没有称奴道婢,而是抬头看着赵明枝道:“我自小伺候姑娘,从前对府中一应事体十分熟稔,后来一路跟随北上,又南下同行,对沿途情形很是了解,如若有一天,事情真到了那不得已地步,请姑娘把朝中下的公主敕书赠予我随身携带……”
赵明枝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