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枝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只走向桌案旁,先道:“我自作主张过来,诸位官人不必理会,自行其是即可。”
众人齐齐应是,只安静片刻,便又继续,先还顾忌赵明枝在此,略微收敛三分,但彼此不过几个来回说话,已是再度激动起来,吵闹许久也无结果。
赵明枝叫人撤开面前才搬来的屏风,去看各人言语行事,又查点人数,其中不见御史中丞杨廷、同平章事孙崇、枢密副使,亦不见从前几个朱紫重臣,便出声问道:“杨中丞何在?”
她声音并不大,然则众人虽吵,不少都留有一二分心思观察此处反应,此时见其出声,渐渐安静下来。
一旁黄门礼官上前礼道:“回禀殿下,杨中丞今晨告病了。”
赵明枝闻言一顿,再问道:“张枢密何在?”
那礼官再道:“亦是告病不朝。”
她接连再问政事堂、枢密院中几名,尽数称病。
杨廷也就罢了,毕竟日夜随君北上,他年迈体弱,支撑不住病了也是有的。
但另几人不过四五十岁,算得上年富力强,尤其枢密副使张异,此人也是阵前出身,犹记得去岁南迁蔡州时,他还能身披重甲亲自带兵,彼时一跑十数日,也不见有什么事,到了行在后,还能同人在朝会上吵得屋顶瓦片不住掉灰,怎的今日一个两个就都扛不住了?
偏还只病了这几位,其余一道而来的,少有不朝。
赵明枝晓得其中必有缘故,可不管什么缘故,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吕贤章虽然忠心,奈何资历、威望俱不足够,若无位高持重者主持大局,更难收拾场面。
她无心再听殿中人拉扯,唤道:“吕参政。”
吕贤章当即上前。
赵明枝道:“京都府衙领城中大小事务,请各部司统算,请参政统筹粮谷、辎重,汇各处所需物资,今日具折再报。”
她说完,又叫了几人姓名,被点到的无不面露苦色,更有人道:“殿下,眼下少有人手,仓促统算,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