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脊背笔挺,神态自若,既无惊慌,也无骇怕,仿佛不是在这随时就要被攻破的城墙之上,而是坐在自家厅堂,只是稍作歇息一般。
赵明枝如此模样,倒叫不少守卒立时将要泄尽的那一口气又续了起来。
有人不远不近看着,不自觉叹道:“恁金贵……”
这话只说半句,左右人便尽皆跟着望去,半晌,才有人又道:“恁金贵也恁不怕死……”
边上另又有一人道:“前次公主亲上城墙砌砖,正在我前头,夸说我义不畏死。”
“怎的是夸说你了?我也就站在一旁提大锤,她说时分明眼睛看我!”
城下还有烈火熊熊燃着,不远处又有无数攻城狄兵,城墙上这许多兵卒死守一日,本来心力交瘁,被这几人玩笑似的一争,又有将领、当今公主就在城头之上,士气倒是为之一振。
有那敏锐的军将,自是察觉到气氛变化,连忙趁机更换守兵,又清理战场。
而另一边赵明枝还未来得及多问,后头房屋处已是匆匆跑来两人。
那二人囫囵行了礼,当头一个张口便请道:“京都府衙得了要奏,正四处找寻殿下,还请殿下早些回宫,有急事要奏……”
边上裨将也急忙附和道:“城下狄兵攻势暂已退了,城门正要换防,殿下且放心,我等誓死也必守住城门!”
他捉了左右几人,点名之后,分派道:“你们仔细些,快护送公主回宫!”
赵明枝也不再做推辞,转身便要下楼,才走几步,眼见前方哨屋里头全不似先前上来模样,不知何时已经清场,无一个兵卒在其中,却有一名黄门,数位宫人侍立,又各自捧盆持镜。
她心头狐疑渐起,再看向门口处,果见其中站着一人,乃是眼熟宫女,于是不再走近,隔着丈许距离问道:“敌兵攻势未停,此处危险得很,你们领了谁人差命,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宫人才向前相迎,被赵明枝一问,却是意料之外,竟未当即作答,支吾两句,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复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