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处跪着,跪到想说了为止!”余宰相砸了手中的茶碗,起身离去。
余年跪在原地,背仍然挺得很直。他对余宰相,也确实是失望至极。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当替罪羊,还亲口下令斩杀,余增怎么求都没有用。不知为何,如此抵触将军府。余年曾见过陈虎岩将军几次,来退亲时也有过谈话,言行举止中,陈虎岩并非恶人,反而对他以礼相待,只是谈到余宰相时,陈虎岩沉默避而不谈。
跟着余宰相的这些时日,余年感觉自己心中的良善在一次又一次的被冲击,余宰相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的底线,却不允许他做丝毫反驳。他感觉自己似乎忍不下去了。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抱负,也有胸怀,甚至内心深处,余年也渴望能有些小权利,能够让自己光阴正大地做些善事,乃至可以命令身边之人一同一心为民,一点一点消灭人间疾苦。这曾是余年的奢望,这种奢望截止到第一次太子私下召见他。
余年的记忆:听风楼。太子。
“我知道你与你父亲不同。”杜枕河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也不愿从他手中接过宰相之位,一辈子受制于他。”
余年沉默地看着穿着常服的杜枕河。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当然,不是白帮的。事成之后,我可许你宰相之位,也可亲自列出你父亲的罪行。你知道的,我手中有很多他的把柄。”
“我父亲一心为你,事事都替你考虑,你为何弃他于不顾。”
“余年,你傻吗。你父亲不是为了我,他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的荣华富贵,这些年,他从太子府的手里顺出了多少银两,又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余年,怕是连你也数不清。”
“你要我做什么?”
杜枕河微微一笑,“我太子当腻了,想做皇上。”
“什么?”余年手中茶碗一抖。
“父皇年迈,已不能理事了。若不是我的几位兄弟过于平庸无能,他也不会注意到被他丢弃的我,立我当太子。”杜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