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本朝,洪武年间,盐税占岁入六成左右,神宗皇帝时,每年的盐税也有二百多万两,然则去岁,居然只有区区一百万两。
我朝盐税分为两个部分,其一是盐钞,也就是人头税,按人派税,由地方官征收,这部分没有什么减少。
其二是纳银,也就是商户交税,纳了税后,才能得到盐引,倒卖食盐。这部分缺额甚大。
臣以为这是偷税漏税者甚多,欠税者更是大有人在,加上私盐甚多……
四人匆匆看完,已经明白崇祯的意思了。如今朝廷停了三饷,停了田赋,为了均衡收支,必须整顿盐税了,今后肯定还有茶税、铁税等,势必都要一一整治。
大明官员是知道盐政弊端的,在场的四人更是心知肚明,之所以没有说出,是因为有着各方面的考虑。
范景文说道:“此人是大才,所言之事也在理,只是盐税复杂,一下子整治,怕是会出乱子啊。”
“嗯,守信。”
田守信闻言,展开一份奏疏,用白话念出:
“我大明子民按七千万人口计算,每人每年消耗五斤盐,一年共三亿五千万斤,一个盐引430斤,纳银四钱,加上盐钞岁入,一年能有七百五十万了盐税收入。”
听到如此数额的岁入,四人惊得张口结舌。
朱友健对这个效果还算满意,“盐税如此,茶税更是如此,朕觉得,如今非得下猛药整顿!”
“恐生民变!”范景文再次重申自己观点。
“土地革命激烈不激烈,生民变了吗?盐政如此糜烂,难道是百姓为之?还不是那些贪官污吏和见利忘义的盐商从中作梗!”
朱友健大声说道。
“他们若敢反抗,朕乐得抄了他们家产!”
听到崇祯越说越兴奋,倪元璐等人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原来圣上不只是要整顿盐政,连盐商的私产也盯上了。
要是被江南那些巨贾知道,还不拼了命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