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把守比城墙外把守更严。
“多谢你。”淳风点头,“你既暗中听命于十三皇子与本殿,接下来不用陪了,待命去吧。”
兵士应是,不放心问:“十三殿下那头已经一日一夜没消息,公主——”
淳风一笑,“所以本殿,要光明正大回宫。”又向纪齐,“你先归家疗伤,还是随我进宫?”
纪齐伤重,方才攀爬潜行已是用尽了最后气力。“宫中有御医,吃食也好过相府。”却立时定夺,“承蒙殿下不弃,臣愿入宫。”
纪平就在宫里,他作为弟弟,纪氏的另一个儿子,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是忠是奸,是生是死,总要在场。
顾淳风本没多想,听他果决作答,反受提醒。
她走过去些挨近他,“要不先回家?宫里情形未明——”
纪齐歪起嘴角笑,这是既山洞之后第二次,笑得带些恶劣,彷如纨绔子,“殿下怕了。”
淳风眸色微变。“什么?”
“怕我吃空御膳司珍馐,用尽太医局良药。”纪齐笑得更灿,血迹斑斑的眼角眉梢似缀了盛夏烟火。
顾淳风没由来想起那年天长节前夜的烟火。如星如雪,满城鼎沸,沈疾在明光台上伴君,自己和这小子,就立马宫墙下同望天。
彼时长姐和姐夫该也在某处共赏盛景吧?民间戏言,天长节前夜一起看烟火的人们,永不离分。(1)
东边飞箭破空声、重物坠落声、喊声杀声不断传来。
顾淳风收敛心神,与兵士约好传信之法,带着纪齐和姑娘们堂皇下楼,很快出现在禁军林立的街道上。
百姓皆关门闭户在家。铠甲兵士乍见几人似民非民、似兵非兵,且万般狼狈,下意识便要拔刀。
被淳风高声报家门唬得面面相觑,然后见腰牌,单膝跪拜。
“劳烦大人,送本殿回宫。”
正安门前的大道不复昔年开阔。是被兵队填充,因公主归来,强行让出了三人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