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孩子的脸。
停在半道。“行么?”他惶然问医女。
“当然。”
他贴上去。温热的,柔软的,方寸嫩肉,二十三年春不及。那呼吸也清浅,又平和,他挨了半晌方反应,抬起头问:“这是睡着了还是?”
没睁眼?有些孩子刚出生是不睁眼的,阮雪音说过。
“这会儿该是睡了,抱出来前在夫人那里吃了口奶。”
顾星朗连点头,“朕进去瞧她。”
因在严冬,寝殿又阔,烧足了炭火热烘烘,却无潮意。稳婆婢子们已将屋内混乱收拾得七七八八,见主君入,齐告退。该累极,龙榻上阮雪音阖着眼,崔医女将孩子放身侧都没能叫她睁眼。
青丝如瀑湿了大半,蜿蜒洒在花枕上如藤萝交缠。顾星朗想唤她,不忍心,看了会儿只将额角一绺湿发拨开,又轻抚她潮热后格外冰凉的脸颊。
阮雪音便在连续触碰中睁了眼。
“看到了么?”他的脸撞进眼帘,她脱口问。
“不是在这里。”顾星朗柔声答,稍挪视线。
阮雪音侧目发现孩子在,笑开,“我再看看。”说着欲翻身,不太能。
“别动了。”顾星朗忙阻,“都说像我,一模一样。”
女儿初生多似父,但一模一样未免过其实。阮雪音转头细细看,“这么小还闭着眼,哪里看得出。”
顾星朗知她不服气,低声道:“素来是我出力多,自然传承更厉害。”
阮雪音一怔,虚抬手锤他,“往后在女儿面前可不能乱讲话。”
顾星朗捉住她手一吻,“我有分寸。”
殿门虚掩,隔着帷幔屏风,此间格外暖宁,只余三口之家融融。“是女儿,失望么?”
“为何这么问?”
“不知道。总觉得你更希望是儿子。”
顾星朗笑里有叹,“更希望是儿子,多出于功利缘故。今年你我要大婚,你要行封后礼,虽说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