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她猴急,耐着性子答:“先生知道兆怀宗的‘四季幸’吧?”【1】
论判家国道,少不得观历代君王德行,昔年在蓬溪山她们没少聊程昱这位亡国君,那被百姓编排传颂的讽曲“四季幸”更是天下闻名。
竞庭歌一点头。
“据说兆怀宗自己也有一支四季曲。当然,不是用来自嘲。”
从未听闻,书上没有,老师更没讲。但世上多的是湮没的前尘,多的是你知我不知的岁月暗影,她不奇怪,只庆幸来对了白国问对了人。
“仿佛是有次酒醉,随口唱的,就唱了那么一回。先生知道,彼时我段家要起事,必安插了内应在兆君身边,这曲子就是那小宫女当场记下转告先祖的。但,”她目光有些渺,“不过一支言说青川风貌的小曲,寥寥几句,不像有玄机;兆国也不似当时焱国,有个名动天下的寂照阁为隐秘,不需要把一支酒醉小曲当作玄妙去绞尽脑汁参破。”
竞庭歌只觉句句废话。“所以这首只寥寥几句的小曲,君上记得词儿么?”
段惜润瞧她不仅猴急且郑重,笑眯眯:“万事皆有条件可讲,朕也是近来才深得其髓。先生要听这首或只我段家知道的小曲儿,”
却非殿外鸟鸣声声,都响亮,极空旷,雨林特有,“拿什么换?”
明确是要交易,竞庭歌从不磨叽,“君上想要什么?”
“反复同先生说过了,要我段氏社稷安稳,千秋万代。”
“庭歌只能为自己作保,保不了别人。君上要庭歌保段氏社稷,除非把这君位给庭歌坐。千秋万代也很吓人,再叱咤的王朝,哪个千秋万代过?起落沉浮才是世间常态。”
段惜润深觉她搞错了究竟是谁有所求,待要祝她回程顺利。
“白蔚结盟,”竞庭歌却继续,“为的便是互助以存,换句话说,本就是在保段氏社稷。君上应下此盟之余,庭歌还承诺,会在此后十年如今日这般为君上出谋划策,力助此国强盛。”
如果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