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宴手中葡萄,抿了汁水嚼,“顾星朗让她到麓州,该是故意的。这不,已经搅和开了。”葡萄肉被连皮吞下,她也觉甜,
“天长节朝贺的旨意还没来?”
旨意于下一日清早抵达麓州,城郊温府、九思巷上官府都接到了。
信王自要去,用不着旨意。
而纪晚苓于这日傍晚授课毕,邀了温抒与檀萦书院共膳。
晚饭设在书院以西四脚亭中,半山腰缘,视野甚佳。夕阳余晖并云霞光影投在碗碟上,叫青苗愈青,红椒似火。
自围绕麓州女课在闲话,三人都受规训极严,吃得雅而慢,天色都暗了,盘中仍琳琅。
“误会一场,上官宴如今撤了指控,昨日又携花亲来探望,”纪晚苓微笑望温抒,“都是百年的高门,不值当交恶;他家世比从前是不如了些,到底门楣还在,又是十余年经商的家底,不会亏待了你。至于名声——”
她稍顿,檀萦快口接:
“都说这上官公子风流,身侧美人一月一换,此来麓州我瞧着,怕是误传,多半从前经商须承的场面功夫。你瞧他府上,不就只一个其貌不扬的如夫人?”
纪晚苓闻言心下动,不着声色窥檀萦,不信她还认为竞庭歌只是个其貌不扬的如夫人。
若如昨夜言,顾星朗疑温氏与信王勾连,那么温抒此刻在做什么,与檀萦唱双簧?此番联姻,是为策上官宴倒戈?又打算拿竞庭歌如何?
温抒面颊有些红,与二十有四的年纪、平素作为嫡女的沉稳不相符。
“瑜夫人远在霁都,恐有不知;王妃为邻,却是知道温抒的。民女择夫婿,但看才华人品,对眼对心,自愿相许。”
檀萦抿嘴笑,“那上官大公子大庭广众之下献殷勤,吹花吹得满书院飞絮,可对了你的眼与心?”
温抒面上更红,神色却定,“太轻浮,不合我族规训。”
另外两个都是过来人,明白此答真也假,不戳。“嫁娶之事,确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