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嫌她转弯姿态还不够稳,絮叨指摘,见路障阻道而顾淳风连续跨越,直嚷嚷“撤了撤了,谁让练这个的!”
教习立在不远处,脸早黑得一塌糊涂。
“三公子今日倒有闲。”看样子不止今日有闲,淳风有备而来,恐怕已被此人烦了不少时候。
纪齐一咳,“回珮夫人的话,臣如今有官职了。实在要唤家中排序,臣如今,排第四。”
阮雪音恍然称“是”,又忖纪晚苓说得竟不错,因着竞庭歌,自己与相府也莫名多了三分亲厚。
“纪相大人与家师有些渊源,去冬长役之后,”
没人将去冬长役设为禁忌,但与之直接间接相关的所有人,都在春天来临之后绝口不再提。
只因哪一段都不是能正大光明拿来谈论的,比如纪桓和颜衣的往事。
以及他在锁宁近四个月至今未揭露的隐秘。
故而阮雪音话头到此,顿住,等纪齐反应。
对方面露尴尬,“惢姬大人平生,父亲与我们也都觉唏嘘。逝者已矣,珮夫人节哀才是。”
纪桓漏听的前半段已被流传开去的完整版本补齐了吧?他还不知昔年初见是老师么?
此事阮雪音耿耿于怀,念头至,顿觉气闷,随即反应自己可笑:
他便知道了,还能讲出来不成?
“父亲他,”却听纪齐再道,“回来之后日日照料家中那墙铁线莲。祭奠颜姨娘吧。”
阮雪音很反感“姨娘”这种词。
但铁线莲。所以是知道了?
“纪相乃君上恩师,又是庭歌父亲,于情于理,本宫该往相府拜会一回。”
时至今日,阮雪音的宫妃身份已经不能被用以制约日常行动,一区长官都做了,还不能只身拜会相国?
便如淳风言:现下一应规矩到了她这里,通通可作废。
“父亲亦曾道,本该与珮夫人茶叙,闲话旧年事,还说要择机请君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