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般女子。她这个人,”冷性情,又无虚荣心,对于是否被喜欢,从来不在意。
更像在说服自己。阮仲与她有相似少年经历,同生于皇室而长于孤冷,再兼兄妹名分,某程度讲,是能相知甚至相惜的。
这是他最不舒服的地方。终于在这个雪夜捋得分明。所以大风堡那晚她乍听他判断时那种神情,那种不信阮仲会行此事反而是他顾星朗心思深沉的神情,格外让他着恼。
中庭落雪里传来人声。
屋顶上两人回身望下去,是顾淳风;淳风感觉到目光也朝上望,但见两个大男人对坐甚是推心置腹,暗道怪哉,嫂嫂不是说国君们有要事相商?
何等大事,商量成这副阵仗?
客栈大门开,有兵士二三进来,一手一个盆,盆中有花,看不清形貌,只每盆颜色各异。
宁安冰河上的除岁玫瑰。
花盆被分别交到了其主手上,顾淳风满意,向屋顶招手:
“九哥!蔚君陛下!你们的也都拿进来了,一起行守岁礼吧!”
不在宫中,如何行守岁礼?
顾星朗素知淳风花样多,无甚反应。慕容峋一拍他肩,
“守岁之夜,消停些吧。阮仲新即位,定也在应酬筵席。便给这大陆一夜安宁,接下来如何,明年再说。”慕容峋展眸望雪雾中天地,
“可怜了上万将士,不能共家人守岁,还要安营扎寨,寒夜里干等。”
顾星朗瞥他一眼,“你没安排么?饮食、歌舞。我还将几位主将的家眷接过去了。”
慕容峋一脸叹服,“人心是这么收拢的。”便同往庭中跳,继续道:
“临战最怕军心散,你这般莺歌燕舞还送家眷,若突然打起来——”
“好几万人,自会轮值,有肉没酒,我的兵我有数。最重要还是你刚说的,除岁之夜,青川还没剑拔弩张到要利用这种时候偷袭的地步。”双双落地,顾星朗闲看他,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