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担了重任,圣君还御笔给草民写过令函。”
他自腰间拿出故纸一张,展开,纸张已经发黄,字迹比新墨要浅,左下角极醒目一方红紫色玺印。
“天命明德。”顾星朗盯着那方玺印上的字清晰念,
“若朕所识无误,此墨油号夜紫檀,因与经年的小叶紫檀色泽相仿故得名。整个青川只崟国有,整个崟国只影宸殿有,供国君加盖玉玺用。天命明德四字也不是随便什么印章就敢刻的。圣君要不要请崟君传玉玺过来当场比对,看玺印是否完全一样。”
他看一眼阮仲。
阮仲淡望雨雾。
阮佋未答,继续看着面前兵士,“你若真是我崟国细作,得了密令看完,为何不当场销毁,还留存至今日?我崟国不是这么训练细作的。”
“其他都烧了,只留了这张有玺印的。彼时草民潜伏祁宫有联络霁都众人之职,存一凭证好在必要时出示以证身份,方便行事。”
“这张纸也并非由他保存至今日。”顾星朗道,“朕当年在偌大的祁宫茫茫众人里逮他出来,旋即搜到,自那之后,这令函一直在朕手里。”他无声叹,
“圣君不必为一张纸的真伪纠缠。玺印做不得假,若此函确为圣君亲笔,字迹也是凭证。”
阮佋笑点头,“便算你是我崟国蛰伏祁宫多年的细作,说吧,自证完身份之后想指认什么。”
“祁定宗崩逝与战封太子遇袭乃崟蔚联手排布,当年祁太子赴约往封亭关、上官姌以药植毒杀定宗陛下,草民人在祁宫,都有参与帮手。”
雨雾氤氲中阮佋褶皱的脸更见模糊,阮雪音忽不想再看,下意识退了一步。
被不知何时站过来的竞庭歌拽住胳膊,“跑什么,早晚要面对,躲也白躲。”
半刻深寂,整个锁宁皆陷入深寂。
“你既已在事情败露前离开了祁宫,六年之久,为何还要回来当着天下人指证母国?”阮佋眯着眼慢声,“数日前封亭关的结果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