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缓到明年。”顾星朗一字一顿,“我们都不在,你这婚成得没滋味没排面,他日说起来,又怪我薄待了你。于我于你嫂嫂,没能亲送你出嫁,也是遗憾。”
“那就不能晚些出发嘛!”淳风直跺脚,“嫂嫂已经赶不上了,再没你到场,我这叫成的什么婚!明日而已,再过几个时辰也就到了,还差这几个时辰么!我问过沈疾了,从霁都到封亭关,没日没夜赶路三天可到,你们约的是十二月二十,来得及的呀!”
“做不到没日没夜赶路。”顾星朗松开撑在乌木案上的手,退而坐,“人多安排多,明日出发,五日时间,怕都不够。”
顾淳风怔了怔,“九哥。”
“你之前不是说,若这场我们参加,若朕有准备,你也要去。”顾星朗淡着目光不知在看哪里,
“去么?”
顾淳风好半晌没声。
又半晌轻声:
“去。”
十二月十五月圆夜,河畔院落,两个青年男子正对坐碰酒瓮。
“那日上官宴来,也是坐在这里与你对饮?”阮仲单手扣酒瓮边缘,仰脖子咕嘟嘟猛灌了几口。
慕容嶙嗤一声,“喝酒如饮水,你这从不品酒的习惯倒是经年不改。白瞎了佳酿。”
“喝多了都一个味儿。”
“怎不见你对女人有此觉悟?美人嘛,模样好身段好嗓子好,睡多了也一样。何必一棵树上吊得不断脖子不罢休。”
阮仲没说话,只重搁酒瓮在石桌上,抬眼示意对方答方才问。
“不是。我和他在厅中喝的,那小子怕黑,坐外面嫌暗。”
阮仲看一眼满地月光,白而亮,实在不觉得黑。
“你认识他?”慕容嶙再问。
“不认识。”阮仲顿了顿,“也许见到了会发现其实认识。”
莫名其妙。却不是为上官宴挂心的时候。“顾星朗今日出发了。声势浩荡让整个大陆看着,甚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