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五十了,确见老了。
她犹豫再三,忽俯身至他耳旁轻道:
“如果我告诉陛下,她们当中还有人没死呢?”老师曾说在等一个结局,让竞庭歌和自己替她看完,
“不知何故,我觉得她们等了二十余年的结局就在锁宁城,就是此役。她们都会来的,您不想再见一见故人么?”
榻上人始终无任何反应。阮雪音盯着他的脸,被眼皮遮盖的瞳子都不曾转一下。
雪后尤冷,算是个晴日,不见日头,但天光极亮。阮雪音心神不定出了岱庐,一路寂寥,宫人们无声穿梭于竹林石径间,没什么异动,前面登基礼该顺遂。
但阮仲要有的忙了。突如其来的新君,除武官中该有不少支持他的声音,更多朝中重臣们须打点。东宫亦未安置,阮雪音想及昨夜种种,觉得该再去一趟。
聊聊封亭关。
过去数年她回来次数太少,阮佋对这位痴癫太子保护又甚,宫中更是明令禁止提封亭关那年苍梧城旧事。
今非昔比了。君位改规则易,最重要的是,应该到了可以问的时间。
她踩着厚雪复至东宫门前阶下,刚抬步,门再次开了。
走出来一位风毛华服妇人,比昨夜太子妃更见美艳,也更见年纪。
“雪音。”妇人笑开衬得周遭浑白亦明艳,而她通身石榴红恰似十二月盛绽的梅。
这母女俩倒如出一辙地喜红。“姝夫人。”阮雪音颔首。
“怕是不能再叫姝夫人了。”妇人下阶梯,描金缎鞋上同样镶了茸茸白风毛走得步步生莲花,“一朝变天,圣君不管事,本宫这种从前慢待当今君上的无知妇人,恐要被一条白绫赐下来直接呜呼了。”
她这般说,面上却松快自在,娇矜一如昔年。阮墨兮的容貌是长过了其母的,但心性厉害不足姝夫人五成。
“夫人已经去岱庐见过圣君了?”
“一早就去了。除圣君谁还能保我的命?”她走下来与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