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偏头望向不远处的披霜殿,
“不瞒姐姐说,从挽澜殿出来时,我已有些饥肠辘辘,此刻再走回煮雨殿,怕是挨不住。”她抿嘴,有些赧然,
“叫姐姐笑话了。若不嫌弃,可否容我入披霜殿讨口饭吃?”
“才在挽澜殿一番声势,”纪晚苓半晌开口,“瑾夫人此刻去我那里,不合适。”
上官妧眨眼,“什么声势?”
自然是一搭一唱论中宫,又在崔医女问症时论要不要退避的声势。
纪晚苓观她装傻浑然天成,再思忖,复开口:
“今日殿上所言,皆为就事论事。若无意中合了瑾夫人心思,也只是凑巧。妹妹切莫想歪了。”
“姐姐唤我这声妹妹,便是没把我当外人。”上官妧笑得诚挚,“哪有什么心思,不过尽嫔御本分,替君上分忧。姐姐自然也是。”
夜色下沉,她的绛紫宫裙比白日里看着更浓郁,团团玫瑰缀在轻纱间,热烈而近妖。
纪晚苓盯着那些玫瑰锦绣,偏萦回在鼻息的是茉莉香。好生别扭。她蹙眉,半刻方道:
“回去吩咐一声,多备些菜,添一副碗筷,瑾夫人光临,都打起精神来。”
蘅儿眨眼,赶忙应了,起脚要往披霜殿去,又恐纪晚苓无人使唤,一时竟没迈开步。
“就这么几步路,我同瑾夫人聊着天也便回了。无妨。”
“蘅儿姑娘对主子真是上心,同样是自幼相伴的陪嫁,我家这个,”上官妧笑转头看细芜,“就大咧咧多了。”
“小姐——”细芜低声。
“又来了。叫夫人。”上官妧也低声。
这点同蘅儿倒像。纪晚苓主仆对视一眼。
“蘅儿姑娘且放心先去,本宫必陪着你家小姐好好回来用膳。”
再无不妥,蘅儿自去了。一明翠一绛紫并行于暗夜中,单看颜彩搭配,也有些别扭。
“我一直觉得,今番局面,是因着姐姐没出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