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依旧西行,走外臣离宫道打算就此出去,没走两步,迎面碰上了纪晚苓。
“瑜夫人金安。”
他停步,确认距离合乎礼数。
“小柴大人。”纪晚苓点头,“许久不见了。”
“是。臣今日奉旨入挽澜殿议事。”
那瓶清水正被端扶在两手间,日色映照,琉璃瓶身闪出七彩光点。
“君上还赏了东西。”她自然认得,此瓶就摆在御书房乌木案上。
“是。”
赐瓶,或也是赐话。他适可而止。
“小柴大人如今,话越发少了。”纪晚苓淡声。
“朝臣在外庭,夫人居后宫,”他稍顿,“此刻与夫人立定叙话,已是有违规矩。”
“少时玩伴,难得一见。君上宽和,不会怪罪。”不知是否距离较远之故,她声音格外显得冲淡,
“府上一切都好么?这几年往来少,大人娶娇妻、喜为父,都未曾登门相贺。”
相国府是厚礼相贺的,她在说她自己。
而这几年,特指从封亭关事发到她入宫。旁人未必能听懂,但柴一诺字字明白。
“多谢夫人关怀。一切都好。”
“太平时节英雄懒。大人好福气,能从战场上全身而退,接下来便是无尽荣华、儿孙满堂了。”她稍顿,“很多人没有这样的福气。大人须格外珍惜才是。”
柴一诺默了默。
“多谢夫人提点。夫人亦然。”他踟蹰,终沉声再道:
“身后的路,只能回望,无法倒退。前路风景大好,夫人回头张望太久,是时候往前走了。”
日光之中,纪晚苓柔白面庞似浮了氤氲,
“大人已经不再回望了么?”
“不回望,亦不相忘。”
她半晌未再言。
柴一诺静候片刻,躬身起礼准备告退,忽闻一道脆声由远及近:
“以为要老死不相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