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少一面,不知哪一面便是最后一面,叫人害怕。”
近乡情怯。原来还有这层解读。但这应该不是她在省亲一事上踟蹰的缘由。如此天伦情深,见当然好过不见。
“你在祁宫过得好不好,父母亲是最关心的。如今景况,”有些难开口,因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阮雪音顿了顿,“白君陛下很担心吧。”
段惜润投向天际的目光倏忽凝回来,半刻转头,“珮姐姐——”
欲言又止。
“我刚回来,隐约听说了些。”阮雪音情绪神色皆如常,淡而和缓,“可叹天下父母心。”
“我从未在家书中诉过苦。”段惜润抿一抿嘴,“父君此番动了怒气,我原不知道,还是满宜前些日子听了一星半点,回来同我说的。”
果然有事。阮雪音原本只是怀疑,所以来采露殿探虚实。
“什么时候的事?”
她和顾星朗在外大半个月,虽行踪隐蔽,到底辗转往返于两国,一路上也途径不少村镇,若是举青川皆知的他国天子之怒,民间不可能全无议论。
很可能只是宫闱内响动。白君详悉祁宫后庭现状,生了恼意,关起门来发了火。若惜润不曾在家书中提,她的陪嫁丫头满宜也没多嘴,那么有人给白君吹耳旁风——
自己占了盛宠,青川知之者众。但其他几位夫人完全无宠,除了宫里人,外界知道不了这么清楚。如果是祁宫里有人故意将详情往外传,沸沸扬扬终传至白君陛下耳朵里——
目前看来,不大可能。因为哪怕霁都城内对此事的认知,都还停留在“盛宠”上。“专宠”这个词,出现在他们此番回宫后,由纪晚苓最先说出来。霁都尚没建立起的“专宠”认知,又怎能惹得远在韵水城的白君陛下发雷霆?
有人在白君耳边吹风。此项几乎板上钉钉。
而照这个思路,将“专宠”之实往民间散播翻炒,恐怕真已经安排上了。
前朝先动,民间再顶,专宠不利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