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里我忽染病,也没接触过什么不妥的人。但我在御花园和淳风同行过一段,阿姌也在。此次的事能撒开来,这也是线索之一。”
顾淳月不在宫中,只知结果,不知查案细节,闻言眼皮跳了两跳,不确定道:“可那时候只有我和淳风两个人进去。阿姌候在殿外啊。”
“但淳风带了一盆兰花。后来就放在父君榻边。她对花花草草向来没概念,想来,是阿姌帮她准备的?”
顾淳月眼皮再跳,沉沉道:“兰花有什么?”
的确。兰花是宫内最常陈设的花植之一,从没听说存在任何隐患。
但四姝斩之后,加之几个月来阮雪音偶尔说起一些奇花异草,他如今对那些生于土壤间、受天地甘霖滋养的物种越发存了敬畏,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他扬声唤涤砚。
对方小跑入得庭中,只得到一项明确而极简的指令:请珮夫人过来。
高大梧桐依然就着午后暖风簌簌摇曳。
这是阮雪音和顾淳月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见面。
后者早先力阻顾星朗靠近折雪殿,阮雪音是知道的。但她一向不在与人打交道上费神,自己又问心无愧,且早晚要回蓬溪山——
于是见到淳月,并不尴尬,照规矩与对方见了礼,又依言坐下。
隔着对坐距离,淳月不着痕迹打量阮雪音,心生怅惘:
若非身份立场存疑,她倒确实适合呆在顾星朗身边。比晚苓更适合。
没有理由。只是感觉。就像她对这件事从头到尾的态度和做法,也是,全凭感觉。
“找你过来,是有一事相询。”
这句话从字面上听还算客套,但顾星朗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间都没有任何距离感,那种熟稔自然,就仿佛只要他问,她就一定会答。
顾淳月心下微动,不露声色。
“是什么事?”
正殿内只有他们三个,涤砚候在外面;且瞧这二人神情,必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