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挺为桑海感到挺难过的。”
梧凤毕竟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在经过了最开始的震惊后,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此刻他听着柳先生说起这种不着调的话,已经连个不屑的语气态度都懒得做。
“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着?还想为他翻案?来,说说看,我倒想听听柳先生究竟有何高见?”
“我并没有为桑海翻案的想法。当初他的所作所为,在你们的立场上,确实是无可辩驳的祸国殃民之举。
但我想说的是,桑海如此行事,和那些真正卖国求荣的奸细还是有所区别的。因为那些奸细引进外敌,是为了借助外力获取自身的利益。但桑海那么做,其实是……”
柳先生忽然停住了没往下说。
“其实是什么?”
“其实是……因为他蠢。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心中所想,他是真的以为,在那些外敌的介入下,才能快刀斩乱麻地解决当时的困局。他想的是借刀杀人,先让那些外敌将一个全新的国度建立起来,之后再赶走这些外敌,自己经营就好了。”
“那他有没有想过,若是赶不走外敌怎么办?”
“所以我才说他是蠢啊。他总是以为只要自己想做,便什么事都能做得到。”
梧凤沉默了片刻。
从小到大,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他对于自己那位太爷爷的了解唯有从爷爷处听到只言片语以及从异闻司的档案处看到的简单记述。
那些真正经历过当初那场风波的老人,碍于他的身份,也都默契地从不在他面前揭开这层旧疮疤。
而从他了解到的情况来说,大多数人对桑海的评价都很一致,桑海是一个坏人,但却是一个聪明的坏人。
像柳先生这般直言不讳说桑海蠢的论调,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即便这样,那又如何?难道因为他并非主观上的恶意,就值得被原谅了?那些因他的愚蠢举动而遭受苦难的人们又该向何处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