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洞开的通道中信步而出,其身上衣衫端正整洁,就如同进入之日一样。更诡异的是,明明通道大开,但那些往日总是想着法子往外逃的无间地狱的恶鬼们却无一人敢与之同行。
而之后地藏菩萨一直未能扩大其在远乡的影响,也与此事不无关系。
能以这样的人作为崇拜的偶像,陆之道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想而知。
或许他很难做到像二代府君子路那样,在无间炼狱中安然度过数百年时间,但阴司也没有人怀疑陆之道死的时候会验证这句“君子死,冠不免”。
所以即便范无救觉得自己离君子这个境界还差得很远,冠免不免的跟自己其实关系不大,但为了等会见面的时候不被陆之道一脚踹飞,他决定自己还是讲究一下为好。毕竟此次前来,他是为周羊羽办事。
更何况,周羊羽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呢。要是待会真的被陆之道一脚踹飞到了大门外,那他这个阴司现任一把手的脸还往哪摆?万一这事要是再被王苏州那个大嘴巴知道了,那他范无救还有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随着离大门的越来越近,范无救的心也是越来越忐忑,这感觉甚至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刚刚成为勾魂使者时的经历。
作为被府君钦点的勾魂使者,当时的他与谢必安虽然级别很低,但走到哪里都吸引了阴司大量的目光。
那些目光里包含着羡慕嫉妒恨,不一而足。
那时的他和谢必安不过初来乍到,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触到谁的霉头,被人暴揍一顿。
不过忐忑也没办法,事情总归要做的。
在离大门还有大概一丈远的位置,范无救停下了脚步,将自己的脖子伸长了一丈,偷偷朝屋内瞄了一眼。
而这一眼看下来,顿时让他本就凉了半截的心彻底凉了。
因为范无救分明看到,这个往日总是高冠博带的察查司陆判官,今天不仅没戴平日最喜欢的黑色进贤冠,就连那身都快成为其个人标志的蓝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