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半个小时里,范坚强讲了很多有关于她的画面。
有她微笑的,有她哭泣的,有她愤怒的,有她欣喜的。
他的声音并不好听,措辞也并不优美,但那种细致入微的描述还是让人能够不自觉地沉浸其中,再配合上舒缓的轻音乐,竟让杨大伟生出几分自己并非是在听委托人陈述案情,而是在听某个午夜伤感电台的错觉,一时间竟也忘了提醒对方回归正题。
最后还是范坚强自己回过了神,笑着道了个歉,随后收起笑容,黯然说道:“我的家庭出身其实也不太好,父母也没什么本事,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的第一笔大学学费是他们东拼西凑了好几天才借出来的。后来的学费,大部分是我自己勤工俭学挣出来的。所以毕业了,我也没想着继续往上读,直接开始工作。刚开始那几年,我工作特别玩命,因为我穷怕了。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自己的家人未来的生活能好一些。不瞒你说,我开始工作前挺胖的,有150斤左右,但工作两年之后,我就成了现在这样,130斤左右。”
杨大伟摸了摸鼻子,安静听着,没有说话。
相比于范坚强,他似乎要幸福很多。他的家庭虽然并非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衣食无忧。父母两人又都是教师,走到哪儿都更能受到别人的尊重。
所以范坚强话语中的辛酸,他只能够想象得到,却从没有真正体会过。
“我是把她当做家人来看待的。尽管还没领证,还没能与她成为合法的夫妻,但我始终认为那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一直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想去给她幸福。为此,我把之前几年拼命攒下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我用这些钱买了套学区房,买了身下这辆看上去就很有牌面的车。此外,我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学校,给她买了几橱柜的衣服,有空的时候就陪她到处旅游,去吃那些她在小山村中里想都想不到的美食。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幸福安稳地过完一辈子。”
“但我错误地估计了人心。其实当律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