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没有回答鼠一的问题,而是摊开手掌,看着手指之上残留的半片破损鱼鳞,随后将手伸入水中。
一阵浪花打过,浸湿了柳先生的衣袖,也将那半片破损鱼鳞从柳先生手上冲落。
鱼鳞随着水波荡漾了片刻,落入浑浊不清的江水中,转眼消失不见。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们……”柳先生望着潮来潮去的江面,竟一时失了神。
过了片刻,他才将手从水中抽出,“罢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倘若怪我能让你好受些,那你便怪我吧。”
面对柳先生的真情流露,鼠一却始终无动于衷,依然保持着戒备的姿势,冷淡说道:“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不着调的废话,那么你还是请回吧。当然,你若是放心不下我,想取我性命,也并无不可。”
柳先生闻言摇头笑了笑,神色更加落寞:“鼠一,我们认识多久了?”
鼠一皱着眉头,弄不明白柳先生此来见自己究竟怀着什么心思。
他有心想走,可一想到身后沉睡不醒的画皮,终究没有敢有所动作。
如果此时是他一个人,他有心想走,柳先生很难将他留下,大不了,他就多付出点代价。然而多了个画皮,情况又不一样了。他虽然仍然有信心能够逃走,但却没有信心从柳先生的手下护得住画皮完好无缺。
这就是柳先生。
他喜欢说话,也总有办法让人听见他说的话。即使鼠一不想听,也没有任何办法。
“一千年又三个月零五天。”
鼠一翻了一下许久未曾翻过的的那些回忆,发现时间确实如同柳先生说的这般。
一天不差。
这让鼠一不由自主又握紧了牵着画皮的手。
鼠一自问自己与柳先生的关系从始至终都没有亲密过,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然而柳先生却能清楚记得他和并不熟的自己相识的日子。
这在别人听来或许会觉得倍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