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真正接触过梁修凯,可盛微宁查过他的生平,再结合周继业的行事作风以及程晏池、韩闵对他的忌惮,盛微宁能大致猜到那是个怎样的老人。
——封建,古板,暴戾,独断专行。
“我愿意代我父母向梁家道歉,这是我唯一所能做的,即便梁修凯不需要,而且确实为时已晚。”
盛微宁想到程晏池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心里流过的暗河泛着剧烈波动:“那也没办法,这是我跟程晏池选择在一起必须承受的代价。”
韩闵内心五味杂陈,涌动着酸胀的情愫,好半天才出声嗤笑:“你倒想得开,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的前途和安危都不要,值得吗?”
“既然不能放弃,当初何必大费周章离开利兹?矫情。”
盛微宁眼波清澈,抬眸,应欢满足于那杯香草冰淇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笑眼璀璨。
返璞归真。
什么都不记得,活在另一方纯净的领域,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盛微宁这些时日沉重的心情忽然变得轻快些许,踩着高跟鞋越过韩闵,清泠泠的声音随风飘荡。
“你可以理解为我当年确实不愿意和程晏池纠缠而现在又被他再次打动了,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无意识试探程晏池。我没有逼过他做任何决定,更不需要他因为我众叛亲离,可是,如果他真走到那一步,我就是他唯一的后盾,那我更不可能放弃他,任何风暴,都要一起分担。”
“我是女人,女人几个不感性?只是有愧于他,所以不能坦然要求或者争取他,但不代表我不渴望,如同周继业当初对我说的,面对跨越血海深仇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谁会毫不动心?”
“我爱他,从始至终,也不想再放弃得到他的机会,梁修凯会一天天老,我风华正茂,耗得起。”
韩闵驻足原地,目送盛微宁翩然轻盈的身影,回忆她刚才那席话,倏忽想到两年前船上的情景。
那个女人静立月夜海潮,皎洁脸庞被乱舞的发丝遮蔽,眼底晶莹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