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粥棚里。
姜祁把价值千金的鹅毛氅随意的扔在椅子上，一把大马勺娴熟的动作着，将一碗碗粥盛进一个个百姓的碗中。
“公子仁义啊。”
“这一天天的粥棚，都是插筷不倒的精米厚粥，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今天是公子新婚的第二天吧？”
“说的也是，要不咱们请公子回去吧，咱们无所谓，可千万别因为这个，恶了公子的夫妻感情。”
“他愿意在这，就在这好了，正巧，老头子要他帮个忙。”
聊天的人中突然插进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羊皮袄的老头，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干结，大冷的天，都能看到有虱子往外蹦，身上的黑泥快有一指厚了。
老头挖着鼻孔，忒了一口浓痰，迈着王步走向姜祁所在的粥棚。
“这老头是哪个村子的？”
“怎么如此无礼？！”
“老头，莫要去打扰公子！”
老头充耳不闻，走上前，很是蛮横的挤开排队的人。
“砰！”
老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趾高气扬的说道：“那小子，你就是洛阳城鼎鼎有名的姜大善人？”
姜祁抬头看着他，大马勺一指队伍，说道：“排队。”
“就是，排队！”
“这是粥棚，不是你家！”
“好跋扈的老头子，快快排队，不然把你扔出去！”
老头置若罔闻，回头撇了一眼长长的队伍，说来也怪，只一眼，原本群情激愤的百姓们，一个个的安静了下来。
然后，老头再次看向姜祁，把自己身上的羊皮袄扒了下来，一股子顶人的臭味蒙了姜祁满头满脸。
姜祁皱眉，却没有后退，也没有别的动作。
只听那老头说道：“老夫这袄子穿了三年，拿它换你的鹅毛氅，你换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