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时可能病重不治的准备,但是现在看到陈妃这么人事不知的晕着,那件衫子上血迹淋漓,依然是让人触目惊心。
陈妃这屋子里气味儿并不好闻,久病的人身上总有一种奇异的气味儿人,说酸不酸,说臭不臭,就象陈朽的木头,在水里浸久了,生出了黑色的长霉,那种气味儿……
有人说那是病气,也是阴气。
血腥气混着这种气味儿,还有药气,蒋贵人忍着想用帕子掩口鼻的动作,问:“陈妃娘娘晚上用了什么?服了什么药?除了吐血,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屋里人没有答话。
蒋贵人也知道她们为什么闭口不答。
一是因为防备,二是因为自己只是贵人,且以前与陈妃不对付。
“你们有没有打发人去请张嫔?”
眼下陈妃自己昏迷不醒,若是延福宫的人不愿意让蒋贵人在这儿插手,那也得有个人主持大局,不能任由奴婢们在这儿瞎张罗。
不过……蒋贵人觉得张嫔八成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该过来看一看,否则陈妃真有个万一,她们离得这样近却不闻不问的,那绝说不过去。
这人真是不经说,蒋贵人才念叨张嫔,张嫔就已经来了,见着蒋贵人已经在这儿,张嫔也没怎么意外。
张嫔来了说话可比蒋贵人好使,哪怕是绿罗,对张嫔的问话也得一五一十的回答。
陈妃身子不适,自然不能如常人一般过节,月饼甜腻,螃蟹性寒,菊花酒也不敢沾,晚上也只喝了点小米粥,然后服了药,之后没有多久,陈妃忽然捂着胸口倒下去,吐了好几口血。
张嫔问话的时候,蒋贵人的目光落在那沾了血的衣裳上头。
这血的颜色不是鲜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