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换成“挺好”,她觉得自己挺好的。
当然了,娘家人总会觉得自家姑娘受了亏待,常常把婆家看成个大火坑。看来就算是顾峪,也不能免俗。
她现在也是有娘家人了。
虽然以前旁人都觉得顾家是她的娘家,但是顾昕自己知道,她和顾家各归各的,顾家人和她不相干。
顾昕打量着面前的人,顾峪气色看着不是很好,人有些瘦。上次他来的时候,兵荒马乱的,顾昕现在想不起来那时候他的脸色怎么样了。
“你病了?”顾昕有些不放心。
顾峪的情形,她听皇上说了那么几句,似乎一直都飘泊不定的,身边也没个靠谱的亲信,似乎也没听说攒下什么家底儿。有才,但是性情怪癖。
顾昕自认不是个大俗人,要求兄长要去建功立业,但是也许是有了孩子,她想的更多是安稳。
顾峪这样,也不成个家,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说旁的,就说眼下,他回顾家老宅去住了,那里听说都荒了好几年,房子住起来肯定不舒坦,他要病了,谁能好好儿的尽心的照顾他?
想一想真叫人觉得难受,他们兄妹大概是世上彼此唯一的骨肉至亲了。
然而两个人又离得这么远,隔着一堵宫墙,想见一面都难。
“我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儿,小时候在老家的镇子上,过年的事情。祖父祖母,父亲母亲……”
顾峪坐在那儿, 安静的看着她。
顾昕想再多说点,但是她关于童年,想起来的实在不多。倒是和皇上相识相处的片断想起来挺多的,这说起来可不好意思。
“他们都过世了吗?”
祖父祖母是肯定不在了,这个她记得的。但是父亲和母亲,她并没有关于办丧事的记忆。
在她有限的回忆中,似乎办完祖父的丧事第二年,母亲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不见了。
就象看一本儿撕掉了好多页的书,零零散散,要紧的地方全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