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只是多了这么一个人,却觉得一下子平添出许多的热闹。
顾昕那时候头发没现在长,随便一揪在头上梳个髻,可能经常在外面跑,脸也晒得有点黑。也不是黑,就是那种浅浅的蜜色。
没有城里,宫里的女子那样精致,可是赵衡觉得好看,特别好看。她没来时,屋子里阴沉沉的,象间冰窖,她一来,屋外的暖阳也跟着进来了,风声鸟啼声人声都进来了。
顾昕天天来送药,也不光送药,还送点别的。她闲不住,哪怕是皇陵这儿。捡了山上的松子栗子,用布帕包了送了一包过来,这儿也没人会炒制,栗子就放在小瓦罐里煮熟了,剥了壳吃,山栗子个头小,就只有小指头那么大,剥起来很费事,还吃不着多少栗子肉。剥这个,反而赵衡比她强,因为他有耐心做这个细致活儿。他还会剥松子呢,这些本事都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不过仔细一想,练出来了,在别的地方也没有用武之地。
顾昕还在外面拔了一把芦花和狗尾巴草,给他插在屋里,赵衡还真心诚意的夸了一番,结果被崔道士说:“本来他就咳嗽,秋天风大灰多毛絮多,你快把这个拿出去。”于是顾昕又灰溜溜把芦花拿走了。
她还揪过山上的野酸枣儿、野葡萄来当零嘴儿。赵衡看得出来,她也不是因为饿,也不是馋,毕竟这些东西都不算好吃,她纯粹就是好奇,象猫儿一样,遇见什么都想碰一碰,咬一咬。
她虽然对自己过去的事情不大提起,但是也会和他说,自己去过的许多地方。
那些地方,赵衡都没去过。
生为皇子,他有平常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富贵权势,但是他身上的束缚也远远多于一般人。
那些地方,他以前没去过,以后也没有那个机会去。
但是听顾昕这样说,他也高兴,甚至比自己真的去了还高兴。那些想象中的如画山水,风土人情,在她的描述中,他已经去过了,而且身边还有她相陪。
她还帮着下厨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