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珠说了王姑姑的名字。说起来也挺有意思,香珠说王姑姑叫王蕙,胡姑姑摇头说这个名字耳生,怕不认识。结果香珠又补了句:“王姑姑这名字是后改的,她刚进宫的时候叫王大妮,进宫后识了字,给自己改了名,但是许多认识她的人都叫惯了旧名了……”
胡宫人笑了:“原来是她呀,认得的,她还跟我学过一阵子针线呢,是个灵巧的人。”
王大妮?
顾昕乐呵呵的,借着吃茶把笑容盖住。
这名字也没啥,挺普通的。没读过书的人,给孩子起名儿也就随意些,女孩儿可能一辈子也没个正经的名字,出嫁前在家就大妮、二丫的这么唤着,出了嫁就成了人家家里的,再过不两年就成了孩儿他娘。将来入了土,墓碑上刻的也只是“某某氏”。
香珠和胡宫人一叙了旧,彼此间就更显得亲近随和了,胡宫人也比初进来时松快了些。
她以前听说过贵妃的名声,但大多不是好话。张太监倒是和她说过,贵妃是个很随和的人,很好伺候。
贵妃再好伺候,奈何胡宫人没当过伺候人的差事,一辈子在宫里都是做活当差,见主子回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进会宁宫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
这会儿她终于有点儿明白张太监的意思了。
贵妃确实很随和。
随和到……胡宫人觉得贵妃好象没拿自己当主子看待,也没把跟前的这些人当奴婢看。
而且贵妃并没有刻意打听哪个嫔妃的阴私事儿,就跟平常唠嗑似的。
胡宫人不紧张了,说话也比刚才随意了。
“奴婢还学过梳头的手艺,先帝时候有位杨贵人,曾经挺得宠的,她宫里缺了人手,当时管着内府宫人安排的是女官说要把奴婢拨过去,说是伺候杨贵人梳头。”
香珠好奇地问:“这事儿怎么没成呢?”
要是这事儿成了,胡宫人就不用年复一年的做针线,一直做到眼睛都熬坏了。
香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