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大半个呢。但进宫后,大约是忽然换了地方,就大病了两场,后来身子就越来越不好了。您瞧,我现在不能受一点儿风,即使夏天,人家都睡凉席、竹枕的时候,我也是铺被着褥,但凡着一点凉,浑身酸疼都难下床呢。”
顾昕对她这身子也难免有几分同情。
人嘛,这辈子什么最紧要?可能有人说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之类的,可那些毕竟是身外之物,身子不好,比如象陈妃这样的,就算有荣华富贵,她享得了吗?哪儿都不能去,东西不敢吃,衣服也不能随意穿,时时受病痛折磨,这活着的趣味岂不是大减?
“宫里太医这么多,应该是天底下最好的一批都在这里了,好好治一治,去了病根才好啊,你现在才二十来岁,往后还有几十年呢。”
现在还年轻都这么难熬日子,那以后倘若上了点年纪,岂不更难熬?那真是缠绵病榻,日子过的毫无意趣了。
“太医也没少看,药也没少吃,只说慢慢调养。”陈妃一脸看开了的淡然:“只是还劳烦娘娘特意来看,我没什么大碍。以后日子久了,娘娘就知道了,我一年到头不少病,娘娘不必每次生病都来瞧我。”
顾昕一笑。
意思她明白,但陈妃确实太不会说话了。
怪不得上次她来会宁宫,要特意把沈才人带上。
幸好有她的宫女在一旁打圆场,说:“我们娘娘最口是心非了。平时憋在屋子里,就盼有人来看看,陪她说说话,要不然自己在屋里一待待一天的,实在闷得慌。这回贵妃娘娘来了,我们娘娘这是又欢喜,又怕劳乏了贵妃娘娘。再说,要是连累贵妃娘娘身子爽利了,我们娘娘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顾昕尝了一口她递过来的茶——茶是好茶,冲泡的手艺也是上乘。
顾昕以前不大会品茶,但现在喝得多了,也能分辨得出好坏,一二三等的能说个七七八八。这事儿吧,其实还是那句老话,居养体,移养气。天天好东西吃着,好衣裳穿着,眼界见识肯定和过去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