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下动作看似纷乱,其实还是一转眼的功夫。完颜郎早已奔到那人身边,抱起了那人,急道:“忽赤叔叔,你……你……我为你裹伤!”但这一剑通贯左胸,随即又直切入体,实是再难挽救。那人喘息道:“不,不,师父,我是不成了!你听我……听我……”胸中吸不进气,大声咳嗽起来。
完颜郎泪珠滚滚而下,紧紧握住他手,哭道:“是,我在听着!你……你慢慢说……”那忽赤道:“师父,你……你别难过,我不怕死的。那小孩……咳咳……那小孩是咱们的一张王牌……你不用死!还有……还有一件事,二郎三郎……咳咳……还有四郎,都是被那老儿……被他杀的!我没能保护好他们,实是……实是……咳咳……”完颜郎泪流满面,哽咽道:“不,不!那不是你的错。忽赤叔叔,你放心的去吧!我……我一定为你们报仇!”
忽赤笑道:“好……好极了!你终于有些变了!你本来什么都好,就是……就是心太软,不爱杀人!咳咳,只是……只是你从来不当我是弟子,从来不像叫五郎他们那样叫我,我……我……”完颜郎更是伤心,哭道:“是,是我太固执了!从今而后,你就是我弟子!大郎,我以后都叫你大郎!还有……二郎三郎四郎他们,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弟子!”忽赤勉强笑道:“好,好!那我死也……死也瞑目了!我到阴曹地府跟二郎他们一说,咳咳,他们定然……定然……嗯,师父!我以后终于可以真正叫你师父了!我……我要再叫一声!师……师……”这一声却终于没叫出口,垂头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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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忽赤自便就是完颜郎的大弟子(严格说来,是刚刚成为)、小酒店中的那个疤脸大汉了。他在那老者手底侥幸逃过一命,不敢耽搁,当即启程北上,在河上船中运息良久,才终于恢复体力。过了淮河没多久,便听得大军南奔之声。他原是知晓此次剿灭丹山派的大计,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微惊之余,更不禁大喜,知道新炮兵已训练完毕,当下决定加入其中,参与这新炮兵建立首功之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