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药,你拿去用吧。”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白药瓶,向十一郎抛了过去。
十一郎顺手接过,却不及为师父上药,只是呆呆地望着手中的药瓶,一时间百感交集,也不知对那老者是感是恨,是佩是怒,想要转头瞧他一眼,却终于不转过头去。却听得师父平和的声音说道:“把药还给人家,咱们自己又不是没有!”这句平淡中略带傲气的话一入耳,说也奇怪,心中只感说不出的祥和宁定,适才的忧急悔恨,霎时间都烟消云散,当即应道:“是,师父!”语声也即轻快起来。目光还是不望向那老者,将药瓶向他一抛,随即从怀中取出本门的伤药纱布,为师父包扎。
那老者接过药瓶,不禁叹了口气,但随即冷哼一声,心下不忿。那人刚才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语入耳,不知怎地,心中竟是忽起异样之感,而这感觉竟然是自惭形秽,甚至是羡慕嫉妒!他心中好生奇怪,又是好生不服:“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我哪一点比不上他?论武功,我比他高,今日一番恶战,虽然情势极度不利,但我还是取得了最后胜利;论气度,连他的弟子也对我推崇备至;论才干智谋,他虽然造出了新式火药,又练出了新式炮兵,但还不是被我安排下巧妙计谋,一举覆灭?便以眼前之势而论,也是我占了上风,我只要踏上一步,长剑一挥,便能结果他性命。可是……可是为什么心里怪怪的?我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天赋异禀,又生来要强好胜,向来事事力争第一,也事事占人上风,岂不料今日竟也终于尝到了嫉妒的滋味,而奇怪的是,偏偏又不知自己输在哪里。他想好好瞧那人一眼,但和适才十一郎想瞧他一眼时一样,“却终于不转过头去”。耳听得十一郎一面为那人裹伤,一面和那人说话,两人都是旁若无人,似乎浑不以身处逆境为意,尤其是那人,语气声调中,竟似充满了闲适自在之感。他心中一阵奎怒,忍不住便要发作,可说也奇怪,在二人旁若无人的氛围影响下,竟是不忍,也不愿打扰二人。
也或许是,在二人旁若无人的氛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