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已嘴里这么说,孙香香暗暗高兴,她眼珠子一转,走近炕边,她的手指在苗简已的后背上戳了几下,火上浇油:“奥,是呀,哪儿有这种父母?不管自己亲生儿子生死,去照顾不相识的人……咳,这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对了,你娘死的时候把你交给了那个丫头,俺躲在窗户外面听到了,那个丫头在日本绣工房做事,是好差事,这个月分了十斤大米,送来五斤,是曲伯收下的,还有,听说那个日本女人给绣女每个月七块钱零花钱,这丫头比你爹挣得还多,你可以把她留在苗家,既可以当丫鬟用,又可以给你挣钱,何乐而不为?”
“她身边还有一个婴儿,这事……”
“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婴儿掐死。”
“掐死?!”苗简已醉了,脑子还清醒,他上过学,杀人放火的事儿他做不了,他也不敢做。
“他不死,你和我都要饿死,你说应该让谁死?”
苗简已沉默,他在考虑孙香香的话,他觉得有道理。
薛婶手里抓着水壶刚走到门口,听到孙香香嘴里的话,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壶“吧唧”摔在地上,她的身子往后一颤“哐当”依附在门框上。
“薛婶,你进来吧,你偷听了我们两口子说的话,是吗?”孙香香把双手卡在腰上,满脸怒气地盯着屋门口。
薛婶哆里哆嗦扶着门框站稳脚步,缩着肩膀,把眼角从地上抬起来,瞄了孙香香一眼,她慌忙又垂下头。
“你听到了什么?无论你听到什么,我不承认,你也不敢乱嚼舌根,是吧?”孙香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没,没,俺没听到。”一股冷气侵入薛婶心口窝,她全身像筛糠。
平日里薛婶也能说会道,此时她的脑子不够使,眼前女人血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像要吃人,一双黄幽幽的眼珠子滴溜溜转,闪着嚚猾的光,这丝尖锐的光像一把燃烧的火,能把人的骨头烧成水。
“哼,你听到也没事,你想活着离开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