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怎么这么少?”
“我把小九儿填到咱们户口簿里了,没跟你商量,也没跟丫头商量,咱们儿子那份,是我找了校长,他勉强签了字,毕竟咱儿子户口还留在青峰镇,他也就嘴上说说:麻烦呀,麻烦呀,这不就是让咱们记住他的好吗?还要给他准备一份礼物,唉,这时候人情很重要呀。”
“没办法,你在外面不容易,看着应付吧,俺一个妇道人家也出不上力,俺还有一副银镯子,你拿去送给校长。”苗太太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进了北屋卧室,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杂和面就是玉米面掺和着玉米棒子和沙子的面,不仅难吃,吃进肚子也不好受,没有办法,不吃就要饿着。顾小敏不挑食,有口吃的就很好,有口吃的总比一点没有强多了。
看着苗家的窘况,听着苗太太在屋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埋怨这个世道:“唉,这是要饿死人呀。”
顾小敏知道,她不能吃闲饭,她必须做点什么。
“薛婶,俺去前面面馆看看,如果苗太太找俺,您喊俺一声。”
顾小敏说着从门槛上跳起身来,把手里的书放到书房的桌子上。
“没事儿,九儿吃饱睡了,就是他醒了还有俺不是吗?丫头,你去吧,你去看看曲先生在做什么?他也认字,他小时候也上过私塾,他肚子里面也有点墨水,只是不能与苗先生比。”
苗家五间北屋,书房在最东面,与东墙之间有一条石基路,沿着这条石基路就能绕到前面的面馆。
曲伯在面馆的柜台里站着,他的身体歪着,他的头托在一只手里,打着瞌睡;他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算盘子,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那是他的饭碗。
面馆里没有外人,只有铮明瓦亮的桌椅整整齐齐、冷冷清清地摆放着。
顾小敏悄悄碾着脚尖从柜台旁边走过,她轻轻推开了临街的那扇木门。
曲伯听到了店门响,他以为来了主顾,由于激动身体猛地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