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留的香味虽然幽微,却像攀附的藤蔓一样久久不散。白落行已经走了一会儿,仍可闻见那一抹依兰香,细细追寻竟浓烈起来。
日头偏西,又过了一天。
徐翾看见屋中那一副玄色铠甲,又走过去细细看起来。听说这一向是他自己来打理,所以婢女们从来不碰,她们也很少来这里。
这几年大晟海晏河清,谢明懿也许久不领兵算是个富贵闲人,可这甲胄依旧精良,一丝锈迹也没有。
初看只是觉得益于他精心养护,现在拿着灯仔细瞧,徐翾看得分明这是刚修好的,有些地方甚至精心锻造过。
寒光划过甲面而下,徐翾拿着灯,只觉得冷意迎面扑来,不禁向后连退了两步。
“侯爷夫人正在房中休息,吩咐我们不要叨扰。”
外面传来一个婢女正在回话,门上映着几个高大的人影,还佩着刀剑。
他回来了!
徐翾快步跑回卧榻,整理好衣裙,乖乖坐在床边。平复下呼吸,她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起来。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欣喜地抬起眼,“你回来了,要喝杯茶吗?”说着起身迎了过去。
“我很好,本来可以早些回来,但一时有事耽搁了。”谢明懿从门边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老嬷嬷。
木棉木槿对她一副十分尊敬的样子,徐翾也心里便有了轻重。
“这是参军前一直看顾我的徐嬷嬷,我怕木棉木槿不够妥帖,所以就请她回来一同看顾你。”谢明懿站定下来,那位老嬷嬷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不过五六十的年纪,仍是精神矍铄的样子,虽然是前辈恭顺的姿态,但难掩自身持重的气度。
徐翾微微一笑,欠身柔声道:“徐翾见过嬷嬷。”
“夫人客气了。”徐嬷嬷低着头,温和地说道。
谢明懿挥了挥手,兰溪进来将徐嬷嬷带下去了。
“所以之后翾翾要做一只小雀儿了?”徐翾在桌边坐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