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惹得钱御史警告。这才过了几日,理刑就连连冲撞,不给漕总兵的面子,甚至连漕督的面子也敢下,你觉得这里头还正常?”
“那,那……”
“那什么那,我就单问你一条:你听了半天热闹,其中可有多一句提到那闯入清风楼的贼?”官老爷沉声道:“抓不到那贼,就可以解作没有贼。若没有贼,你说那理刑的刘云想做什么?”
这淮安府里啊,南来北往的,怎么会全是草包?
像这位官老爷一样精明机敏的人,可不老少。
他们大多在问着同一个问题:“贼呢?”
贼呢?
对呀,贼呢?
苏芽仿佛已经忘了这个问题。她白日里与刘三点一起,跟着沈淮在春深筑里饮酒吃菜,听了一肚子四山五海的见闻。
她看着沈淮的样子,眼睛里带着神往,仿佛又闪着星星,好像天上地下,她最佩服的就是沈淮这样的人。
不对,是天上地下,她最佩服的人就是沈淮。
刘三点沉迷于酒菜和话题,完全没有注意到,可高峻看到了。
高峻见多了这样看着沈淮的人,心道任苏芽再怎么聪明仗义,终究也不过是個平凡的少女,哪里能逃得过主子的魅力?
等把刘三点送回了三条巷,又在文昌巷口放下了苏芽,高峻便对沈淮评论:“这姑娘没出过淮安府,缺少见识,不知道主子所述的不过是您游历见闻的冰山一角。”
沈淮今日不似平时的冷清,不但与刘三点聊得尽兴,又有苏芽在侧时时捧哏,不知不觉地竟然喝得上了头。
他双目微阖,以手拄额,似乎才觉得马车行在青石板上颠簸,有了一些眩晕之感。
“公子,你是不知道,这苏芽忒不含蓄,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伱,”高峻突然想起自己早先防着苏芽硬贴沈淮的时日,心头一动,嘴里就开始暗戳戳地给苏芽上眼药,“照我说啊,幸亏她长得不太行,不然这在外面进进出出、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