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拟定伐蜀大军分路分批从汉中撤离的计划。
汉城一败,南郑估计很快也要易手,汉中西境都在蜀汉的兵锋覆盖之下,走褒斜道退入关中是不敢走了,必须把傥骆道、子午道的南面入口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兵分两路从这二道撤离汉中,偏师刘钦的军队则放弃围攻黄金围,沿着汉水退入魏兴郡。
退路是定下了,但麾下的大军可没有办法像指挥少数人马那样说走就走,至少需要两三日的时间来准备。
像各部依次拔营撤离的次序、提前控制山路入口、肃清道路的军队、向西迎击蜀地追兵、迷惑姜维的兵马、销毁带不走的大宗辎重物资、留下断后策应的精兵等等……
这些事情一桩桩都要从脑海里过一遍,力求做到各个环节紧密相连、前后呼应,这样才能够让大军撤离少出岔子,降低被蜀汉军队追击继而引发大军溃败的风险。
组织一场大撤退,远比展开一场大规模进攻要困难得多,稍有不慎,殃及三军。
钟会和他的将佐时下只能硬着头皮扛下一切,拼尽全力也得把麾下军队安全带出汉中。
···
五日后,傥骆道上。
行走在丛山峻岭间的魏军绵延二十多里,从高处鸟瞰去,宛如一条修长的飘带随风摇曳,曲折地绕着山川地理的等高线,一路蜿蜒通向远方。
在身边亲兵帮助下,手脚并用攀上路旁一处高耸山岩的钟会满眼血丝、脸色晦暗,他顾不得喘气歇息,就迎风走到了制高点,远眺观察麾下大军的行迹。
前头部队高擎的旌旗沿着来时的道路,已经转过一处大弯,险峻的山体和葱翠的丛林遮挡了视野,后方行军人马的声音随风飘来,其间夹杂着车轮声、马嘶声和嘈杂的叫嚷声。
更远处,有一段环绕山峰的悬空栈道愈加凶险,时而盘山而上,时而往下通往幽处的曲径,沿途是遥遥相对的云树,脚底下则是幽深难测的谷底。
一块块饱经风雨洗礼的木板铺成了一条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