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个儿子都前往准备粮草,虞夜堂才终于走出了家门。
虞家在村子东头。
虞夜堂抬眼,望着村子里的景象。
征收苛税的小吏才刚刚拖着破烂的牛车从村子里离开,泥泞的小路上,面带浮肿,步履蹒跚的流民三三两两,拖家带口,步履维艰的从村子里离开,虽然不曾抢夺,却也没有丝毫生气,如同一具具行尸走肉。
隔壁是邻居老黄家,老黄头抽着旱烟,与自己妻子看着村子里的流民乱象,指指点点的叹息着。
“这年头,活着都是一种奢求......”
而此刻,不少邻居同样看到了大病初愈的老虞头走出家门,立时脸上带着不屑。
“这老家伙还活的好好的呢?”
“整日里酗酒,没有半分用处,比他几个哥可是差远了......”
虞夜堂闻言,面无表情。
他只知道,大世将乱。
......
纵然是听到了邻居们的闲言碎语,此刻,虞夜堂毫不在意。
他开始思考着当前的处境。
对照着前世所学,上牛村所在的城池叫做蒙阴城。
目前自己身处于山东威海卫和济南府中间,挨着登州府,可以说是靠海百里,平原,山脉,各种地形周边都有,十分复杂。
就地势而言,算得上很差了。
虞夜堂抬眼,遥遥望着天际,有些出神。
记忆里,按照时间不断向前推移,崇祯元年,陕西一带十分混乱。
辽军大凌河同样也已经开始动荡,沈阳之战即将爆发。
奢崇明,安邦彦留下的问题同样为大明的局势动荡不安埋下了隐患。
如今的情形,留给汉人的时间,不多了。
虞夜堂眯了眯眼,一丝锋锐从这个向来酗酒成性的懦弱老汉眼眸中一闪而过,旋即,他垂下眼睑,微微带着一丝叹息,低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