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掰着冰桌的角,一点点的捏碎。
看着指尖碎冰一点点的落下,幽幽的道:“其实你说得没错,我对阿问的维护,与阿问对阿熵的那种盲目崇拜和依赖,其实没什么区别。”
“或许,我还不如阿问。”何寿伸手又掰下一块块冰,自嘲的呵笑:“至少阿问从未要求过我们做什么,可我……呵!”
何苦瞥了他一眼,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和墨修不同,他本身没有躯体,而且蛇属之类,本就有突破之力,你这具躯体受禁太大,换一具,对你或许也有好处。”
意思就是阿熵不受天禁,如果我换一具躯体,或许也就可以不受天禁了。
我看着被何寿掰出了个大缺口的冰桌,转手摩挲着自己的指腹,上面石皮已经能磨得沙沙作响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不舍。
有些东西,终究是自己的好。
比如以前刘婶有过一颗坏牙,坏到牙根的那种,痛得时候痛得死去活来的,每次痛得不行了,就找龙岐旭要点治牙痛的药。
龙夫人每次都劝她去看看,或者拔了换颗假牙,她认为看牙医贵,就在赶场的时候,找了那种赤脚摆摊的黑牙医花了五十块钱补了一下。
结果里面没清理,外面就是用点石膏粉涂着,没半个月就又掉了,还痛得更厉害了。
后来去医院,听说从治疗,到补,到打桩做牙套,要三四千。
她舍不得,直接拔了牙,花两百块镶了颗假牙。
她牙是不痛了,却还是肉痛,隔三差五的说还是原装的好,就算是痛,也感觉自己原装的牙好。
这是一种依恋,无关好坏。
可我看着何寿他们的目光,看着磨得宛如砂纸般响的指腹。
扭头看着外面远处,苍翠的竹林,还有不时在竹林中飞游而过,惹得阿宝立马腾飞到竹稍之上,认真监督。
就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依恋可言,也没有依恋的权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