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唯一一次看到父汗流泪。
父汗只说了一个字:能。
他从未想过,他有生之年会坐上马车。
而坐上这辆马车之前,他几乎是无意识的,他抱着怀中的女人,想也没想,就钻了进来。
他当时似乎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把她藏起来,不要让更多的人看到如此狼狈的她。
马车里很闷,视野完全不如骑在马背上那样开阔。
可因为怀中的人儿,坐马车的感觉又似乎有些不同。
“放开我......”
忽然,耳边一个虚弱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她的发丝凌乱,小巧的鼻尖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盈白如雪的肌肤,由于汗水带出的热气而被熏得红扑扑,像是涂了一层淡粉的胭脂。
还有那两片红唇,因为刚刚被粗暴地蹂躏过,而红得刺目。
他的眸光闪烁了一下,重新抬起眼帘,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直视着前方。
手上却不自觉地用了力,将她揽得更紧。
“你放开我......”
她又虚弱地重复道。
自从玄苍将她从花房里抱出来,直到现在,她依旧被他抱在怀里。
她抬眸看着悬在头顶的脸,轮廓坚毅,如刀削一般立体,却似一尊石像一般冷硬。
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清冽的、陌生的、却又带着丝丝的熟悉感。
她说不清那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只觉得似曾相识。
刚才在花房里,是他及时出现救了她。
可是她却无法感激他。
若是他之前就听了她的话,跟她做了交易,她也不会被绑到花房里去,更不会差点被南流晔强暴。
这个男人的心,果然是石头做的。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达花房的,也不知道她与南流晔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