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说:“其实,引进进口设备提高了生产力,工厂里都说这不算什么罪过。她别的也不坏,就是会吃,架子大,资产阶级享受主义者。”
冯有珍故作天真地问:“会吃就是资产阶级了?”
“无产阶级哪里有那么多吃的?这就是社会的不公,所以造反有理。”
这什么逻辑呀,听她这语言,没什么理论,最多也就一个初中毕业生水平,但冯有珍津津有味地与她聊天,目的就是为了夏永山能多与母亲说些话。
果然,冯有珍刚出门,芮丽就放下筷子,双目睽睽地瞪着眼睛望夏永山:“这么大的事,你当儿戏?”
“妈,别生气,这,只是为了您。我交粮票交钱,让她帮我烧饭烧菜。”夏永山听到关门的声音,抓紧时间把事情说了,“妹妹打电话呢,吵死了,非要回来。”
“不能回来,你管不住她,只会惹是生非,就说我说的。”听送饭来的姑娘与外面看守的人说得热乎,芮丽用一叠纸拢在嘴上,尽量压低了声音说,“她有意思吧?要不怎么帮你烧饭?”
对我有意思的不止她一个人,可是我有意思的人,对我可没有意思。夏永山这样想着,没有把话说出来,现在有求于这个女人,又是可能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需要给她一点安慰,于是就把话说得很婉转:“妈,儿子笨手笨脚的,做的菜不好吃,让你天天吃不下饭,拖垮了身体不得了。”
芮丽心软了,胸口涌起一股热浪,为夏永山的孝顺感动,似乎赦免了他的先斩后奏:“你们若能见到父亲,也给他烧些有营养的食品送去。还有,一定要把降压药送到你爸爸手里,千万记着,他身上随时离不开速效救心丸。”
夏永山点点头,掏出来给芮丽看,说带在身边的,就是想找关系送过去。
芮丽看还有时间,对儿子说:“你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这女孩子与你年貌相当,家庭出生不错,又是知根知底的同学。别的人,这个时候唯恐避之不及的,她还愿意主动上门,可见心地善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