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前面仅几十米远,正伸长脖子好奇张望的两只狍子,忍不住涕泪横流,嗓子眼里咕噜了半天才蹦出几个不太连贯的词语:
“有肉吃……没人抢……能活了……”
全家人开始嚎啕大哭,其中两个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上气不接下气。突然的变故把远处正好奇张望的狍子吓跑了。
一直盯着那几个愣头愣脑的狍子直淌哈喇子的林老爹一看“肉”跑了,赶紧用脏的发亮的袖子蹭掉了流到嘴唇上的鼻涕,大叫了一声:“都别嚎了,吃的都吓跑了,赶紧追!”
天黑之后,一家老小围着一堆篝火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狍子肉,谁都没功夫说话。忽然,林老爹“哎呦”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大伙吓了一跳,嘴里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
“娘的个腿,果然这傻狍子太老了,肉咋恁硬?把俺老头子门牙都给硌掉了!”
林老爹一边摸着自己的牙花子一边骂骂咧咧。
“我瞅瞅!”
林老爹的老伴于翠儿捧过他的头,凑近看了看:
“这有啥,不还有一个在那挂着咧!”
林老爹似笑非笑的对着架在火上被吃的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狍子骂了一句:
“我们两个都是老东西,俺吃了你的肉,你硌掉俺一颗牙。咱哥俩也算扯平了!”
一家人饱餐一顿后,就开始用捡来的木头搭了一个简易的“斜人柱”,当做临时休息的屋子。
这个手艺还是林老爹从一个鄂伦春族的猎户那里学来的。几十根木头搭成一个圆锥形的帐篷似的屋子,屋顶再铺上桦树皮,就能遮风挡雨了。
一家人挤在狭小的“斜人柱”里,心终于安定了一些。
就在大家快进入梦乡时,林老爹的大儿子林宝泉突然冒出来一句:
“不知道娟儿跟小丫现在咋样。”
其他昏昏欲睡的几个人都醒了,继而沉默起来。
“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