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沉心里捏着一根弦,生生要掐断了一般,看着母亲怒火中烧,也实在气愤不已。这徐克病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明明他们做了错事,做了不对的事,现在供认不讳,反以为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夫人,您今日闹便闹,要问个原因,我也告诉您了,天底下许多事,你我都无法依照自己的心愿,又何必执着于此呢?”徐克病言苦如是,他眼神聚在一处,鼻息略叹,心里千百倍的不忍。
玉怀璧终究没有再发作,她看着不动如山的徐克病,心里翻来覆去,说是杀人偿命,可是人没事儿,终归不能真把他怎么样。但是心里这口恶气实在难忍,说到底自己这算吃了哑巴亏,窝在心里难受百倍!
“你厉害,你救人厉害,你杀人也厉害!”玉怀璧长抒一口气,向后踉跄几步。罗沉眼疾手快,立马起身上前扶住,急问道:“母亲?”
徐克病缓缓垂下眉眼,方道:“这件事终归是我对不起你们家,如若有机会,定当报还。”
“要你的报还?”玉怀璧气极反笑,“要你的报还,再来害我们家的人命吗?”
“母亲。”罗沉揽住母亲的臂弯,想让她稍稍息怒。
玉怀璧当是萎眉,神色降了大半,也知道不该再和他争执,当中许多原因让她只得退步,不能向前。
“这件事,我没想到你认得快,也没想到你是这么厚颜无耻,我记下了,你也记住,善恶到头终有报。”玉怀璧忿忿离去。
眼看着她二人拂袖离去,徐克病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摇了摇身边的一根麻绳,便听见清脆的铃铛声传进耳内,不一时,方才的门引无疾便快步走了进来。
“与我解开。”徐克病将双手一伸,无疾便从一旁取来剪子,轻轻给他剪开。素布落下,一双浮肿的手便显露出来。
眼见着无疾要用手去捡这布,徐克病立马制止道:“你这孩子,忘了吗?去,火盆,火钳子,都拿来,再打一盆干净的水,取两粒昆仑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