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倒好,当着伯岳侯的面提这个,一是勾起了对王氏的不满,二是按定了这件事终归要有一个处置,根本等不到秋后放还。如若不让太子面对,那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也得给个批复。
“朕倒是真让他算计着了!”想到这里,皇帝甚是头疼。
大责太监猛地一颤,似是被这句话吓着了。
皇帝疑惑着看向他:“怎么了?”
“回陛下,奴只是想到广勤侯或许另有它意。”
这倒是有意思,皇帝打量着他,即颔首道:“嗯,说说吧,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大责太监恭谨再拜,而后陈情道:“奴以为,其实提出这件事,广勤侯也是为了您和太子着想,恕罪说句僭越的话,太子将来如登大宝,面临着王氏一族,是用还是弃,若是用,又该怎么用?您现在明里抬举着王家,暗地里警醒这外戚的权力,时时削拿,这个中权衡之道,您会,可是太子不会啊,天青影所学,终归是纸上谈兵,倒不如借此机会让太子体会一下您的处境,才更能深知皇权不易,明白您的辛酸与劳苦。”
其实当皇帝,哪有什么辛酸与劳苦,都是该着的。
“你这话不假。”皇帝当然明白他的用意,否则早就动怒了。
“之所以要在伯岳侯面前提,陛下,您当然知道广勤侯这点小心思。”他直言不讳,“无非也是试探而已。”
皇帝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朕知道,这两个人啊,比起太子来让朕头疼多了。”
“广勤侯是个聪明的,就是不肯为您公然与伯岳侯作对,而伯岳侯,老奴还是那句话,他是个透彻的鬼。”大责太监早就对皇帝说过,伯岳侯城府极深。
皇帝眼眸凝光,静定道:“佯装这许多年的跋扈,就是不给朕任何把柄,满朝多少人是他保举上来的,却偏偏个个向朕弹劾他,在东都内,他们一家横行霸道,却又不做逾矩之事,人人都习以为常,以为侯爷就该是他这样的!”
“这才是伯岳侯的可怕之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