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生气啊。”薛其是笑着。
他第一次见薛赫动怒,这位只读圣贤书的老者,竟然也会大动无名。薛赫仍旧只是看着他。
“圣旨降下,您再生气也没用,想来,官家应当窥见了您和王皇后的关系了,这太子詹事,我是不想也不能推脱的,您——”薛其是慢慢从椅子上起身,“让我自己选一次吧。”
话音落毕,薛其是转身出门。薛赫还是愣在原地,他忽然很后悔,为什么奢望着这一门的名声能长盛不衰呢?门楣真乃风中沙、台上烛,流散易、长明难。
翌日一早阴云拢聚。
诸臣都是按时早朝,伯岳侯甚为罕见地称病,广勤侯又已动身去了胶县,双侯不在,竟有些空落感,以至于好几位大臣都没了主见,问答时漫不经心的,皇帝也有些不悦。
那边不提,看看罗府。罗明一惯早起读书,捧着一卷《大义》看了半章,玉怀璧早练方罢,来到二人院内,见廊下的小胖孩儿,一扫倦容。
她低声吩咐着身边人:“先去准备热水,我待会儿梳洗。”
仆佣退下,她才阔步入庭,罗明似乎没有察觉,仍然在认真读书。“怎么日日早起,身子没好利索,也不睡个好觉?”玉怀璧来在近前,罗明才闻声抬头,他最近确实显出瘦削之感,令人看了着实心疼。“我已经习惯了,母亲。”他咧嘴一笑,宛如一块璞玉出水,浸透心神的舒服。
“你叫我什么?”玉怀璧的笑挂在脸上,有些怔滞。
罗明方又坚定道:“母亲。”
这一声喊得玉怀璧心里颤愣愣的,她本该让他称呼自己为“母亲”,可其中关窍,远非只言片语能说明。如今被这么一叫,更是难以言说的喜悦。“我的儿!”她一步上前,把罗明揽在怀里。
罗明在她怀中也有些含羞,小嘴却忍不住道:“可是儿子有什么不妥?”
玉怀璧摇了摇头,欣慰道:“没有没有,娘是太激动了。”
“就因为儿子称呼您为母亲吗?”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