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悄然落声,静侘中多了一丝阴谋的气息,仿若冰中冻住的一条鱼,生死一瞬。而已。
“你什么意思?”皇帝紧张起来。
“太傅,沈可人,以计诱出尤党,他生前一掌三寺,鸿胪寺事关接待外宾,他从中斡旋很久,干预经商,牟利叛国,为保周全,他也买通了军队,就是勾结了尹出云,军、商、官,相互庇佑,所以出了尤党之事,尹出云才慌乱出逃,这当中少了一个人,一个商人,或者说一个最厉害的商人,那便是种仁,故而,种仁为了避祸去了上庸,至于上庸为何杀了种仁,臣猜测,是他走漏了什么消息,这便要说到霞关退兵了,牧国的态度,一直很明朗,就是打,他们远在西北,自从那察汗王掌权之后,就一直偃旗息鼓,坐观中原之斗,这次能和上庸联兵,谋的也是钱粮,上庸搞这么一出,无非是为了让官家对尹出云更怀恨在心,抽拿大部分兵力,对付登州,登州这个地方选的就很好,背靠汪洋,易守难攻,上庸算了两手,第一手,是尹出云心知开弓没有回头箭,必然会和大魏抗争到底,且他的家人都已被您所杀,怨恨已结,上庸只需要从海上运兵,以地利人和消耗大魏,就能为西山要塞取得关键之势,这便是第二手,攻破霞关,长驱直入,灭我大魏。”申乃安说的风轻云淡,指点江山的飘然风气,让众人背汗淋漓。
众人更是惊叹,这当中的曲折,闻君一席话,当真透悟。
皇帝愣住,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深深从鼻子吸入一口气,而后长叹着从口中呼出。
“申大人一语中的,”罗保朝也站了出来,“如今,西山退兵,缓攻之计,再来一出东都爆炸,矛头指向,都在尤党,在登州,官家正好西撤兵再东发兵,掉进了上庸的圈套里,后果难料。”
皇帝咬紧牙关,似要起身,大责太监在一旁赶紧上来搀扶,皇帝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这一环扣一环,没想到是这样落下来的,看来这东都内的水深得很。
他环视诸人,底下站着的,都是他最信得过的参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