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紧张,就事论事,我猜你也明白,所谓的叛国通敌,不过是一顶大帽子,怪就怪帝王的猜忌之心,不过,尤济事死得不怨,他自己做了许多贪赃枉法之事,应该正法,不过尹出云就很可疑了,原本这是虚晃一招,却没想到探出来一个他,登州兵变,西塞会军,哪一个不是直指大魏来的,今天,东都内起了爆炸,自然,官家要与登州相关联,但是,方才明政殿里,官家问你,问的是尤济事,猜测的是尤党——罗大监,我怕只怕,你这次会成为当头一箭。”申乃安素有“胜天算”之名,他的心术向来诡异,善纵横谋划,是能说会劝之人,故而才被委以宣慰司丞,统理大魏外事。
话说到这儿份上,罗保朝再不明白也得明白了。皇帝心里知道,所有的变故都和那个突然造反的尹出云密切相关,东都自从登州兵变之后就波澜暗涌。他需要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去招引更多的阴谋。
这个人,要足智多谋,要对国家忠诚,要绝对的可靠。
而且他必须能够引起注意,地位要高,举足轻重,关系重大。
申乃安看着他再三变化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明白过来,于是慢慢道:“罗大监忠君爱国,我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不要愚忠,反而伤了自己。”
“我明白,但是我也不明白。”罗保朝微微抬眉,眼神藏在暗里,灯火照着额头,语气平静。
申乃安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顾虑,因是道:“罗大监,你是强弩先断,刚刀易伤,你如今过于正直,反而不好,我提醒你,是因为我敬重你,大魏不能少了你这等人物,如今局势迷惑,你如果硬做钓鱼之饵,水下游的,若是小鱼还好,但是恶蛟呢?执钩者,得之,为饵者,亡之。”
“可是,申公素来不太理睬朝堂之事。”罗保朝一扬脸,双眸如炬。
申乃安反问道:“你如何知我不理睬?”
“我知道你斡旋于诸国之间,没有你,破不了南江与琼州的会盟,大魏也不会与牧国、上庸以西山要塞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