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师傅终于动了。
丁师傅捉刀上前,一道镰刀拂过青麦的声音过后,眼尖的唐黄发现,整牛的胸腹部已然划开一道口子。随后,丁师傅动作不停,或弯腰,或趴俯,或蹲下,围绕着整牛不断游走移动,双手交错着拂过整牛每一处,期间,丁师傅还会不时以肩倚靠,以脚踩踏,以膝顶柱,辅助解牛。
在解牛的过程中,刀锋与筋骨之间咔嚓声、毕剥声此起彼伏,或高亢或低沉,或急或缓,连成一片,静下心仔细聆听,竟然如同一曲优美的乐章,再配上丁师傅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丁师傅好似不是在解牛,而是跳着一支从远古流传至今的祭仪舞蹈,韵律与艺术的美感深藏其中,本该野蛮异常的场景却赏心悦目。
“呼……”不多时,丁师傅起身站回原处,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拿一块白净的软布反复仔细地擦刀两遍,刀身雪白,亮得直晃眼,一看就知道锋利异常,宛若才刚刚开锋一般。而围观的众人仍然没有回过神来,还在余韵中回味。
不知道是谁率先高声喝彩,把众人拉了回来,这才想起欢呼鼓掌,棚子外一圈赞叹不断。
观众欣赏完毕,后厨伙计才能上前干活。几人先是像脱衣服一样将牛皮剥下,哗啦一声,整头牛再也保持不了形体,化作一块又一块不同的部分堆在地上,伙计们再上前一一拾起,到这时,唐黄才猛然惊醒,面上潮红,酣畅淋漓。
唐黄吸入几大口冰冷的空气才稍微冷静下来,兴奋地朝李木看去,却见李木依旧沉浸在刚刚的乐舞中,双眼迷醉,唐黄不敢打扰。
李木直勾勾地看着地上那一堆牛肉,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到伙计取走最后一块肉李木才醒转过来,激动地大喊一声“好!”惹得众人纷纷注视,看傻子一样看他。
李木哪会在意这些,兴高采烈地对身旁的唐黄说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道啊!”
唐黄愕然,连忙问道:“你悟到什么了?是进阶了,还是学会新灵术了?”
唐黄这一问把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