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
二哥在草席旁坐了下来,似是陷入了回忆,幽幽道:“他爹也是当兵的,死在战场上了。他娘那时候已经有了二桥,听到这个消息受不了打击,早产了,母子俩差点都过去。最后母子俩虽然都活下来,但都落下了病根,是毛大桥把这家给撑下来了。”
“大桥一边照顾他娘,一边照顾二桥。二桥没奶,大桥就用米汤一口一口喂,总算是把他拉扯大了。其实他家有地,日子虽然有些紧巴,但还过得去。只是大桥一边要养家,一边要照顾俩药罐子,这些年吃了太多苦,连娶媳妇都没顾上。他娘心里过意不去,好几次寻死都被大桥给救回来了。最后兄弟俩跪在老娘跟前,老娘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年我带人去征兵,原本他家是要征大桥,这小子偷偷跑去顶替他哥。验兵的一看,这病秧子哪打的了仗,便要退人。这小子死活不肯,只一个劲对验兵的磕头。正好大桥也知道这件事,过来拉这小子回去,他还是不肯走。”
“事儿闹大了,给我知道了。我过来一瞧见这小子,就想起你来了。嘿嘿,那年他跟你走时一般大,那倔强的眼神,跟你与爹娘吵架时一模一样,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小子!我当时就跟大桥说,你安心在家照顾老娘,本将军一定把这小子给你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虽有草席掩盖,但李默书能“看见”这一刀很深,“完完整整”这个词,此时略显讽刺。
李默书无言,这时候也只适合无言。劝慰的话有时是苍白的,因为你不是他,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一句“我理解”,多少有些可笑。
李默书也知道二哥不需要安慰,多愁善感者当不了将军,那是文人骚客们的专利。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倾诉对象,李默书很合适。所以,他安安静静地当个倾听者便好。
二哥看好小毛头,小毛头也没有辜负二哥的期望。这些年他付出了太多汗水,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好战士了。
对于军士们的后事,李默文安排的很仔细。用他的话说,阵亡